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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政司司長《財政預算案》記者會答問全文(一)(附圖/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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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財政司司長陳茂波聯同財經事務及庫務局局長劉怡翔、財經事務及庫務局常任秘書長(庫務)劉焱和政府經濟顧問歐錫熊今日(二月二十六日)在添馬政府總部舉行《財政預算案》記者會的答問全文:

記者:司長,你好。其實有兩方面想問問,看到今早你也說過出現了財赤,那麼為甚麼還不論貧富全民派一萬元?看到派出來其實都很大數目,都達幾百億元,其實是否想藉着派錢來平息現時社會的民怨?作為一個「掩口費」?以及看到其實你派錢都要先經過立法會審批,參考派四千元的經驗,其實由宣布到市民真真正正收到錢都足足用了年多時間。原意派這一萬元是想幫助市民,但其實是否真的能夠幫助他們?第二方面,就是其實看到經濟衰退是那麼嚴重時,為甚麼現時不去「減辣」,反而是推出一個定息按揭?因為其實市場都看到低息環境會持續幾年,現時推出這個計劃其實是否真的能幫助到一些市民?多謝。
 
財政司司長:今次的《財政預算案》大家看到赤字事實上是比較高。我們看到經濟環境是非常差,大家都知道由去年下半年開始,首先是中美貿易磨擦影響外貿、接着有社會事件、有暴力衝擊,影響旅遊和消費相關行業;今年年初我們碰到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更令經濟進入嚴冬。我們認為要盡快穩定經濟,所以我們整個思路是希望在這個特殊情況下推出這個特殊措施。如果我們要盡快把這些錢派到市民手上,然後大家一起振興經濟、一起消費,手續簡單快捷會較好,因此我們現時提出這個計劃,是所有香港永久性居民,十八歲或以上,都發放現金一萬元。我們的目標是大概在暑假期間,大家應該可以陸陸續續收到錢。當然之前會有一個申請手續,但我們的目標是在暑假期間開始陸續發放,亦希望屆時疫情已過,商界亦一起推出不同的項目、推廣等,大家一起出來「撐」經濟、一起消費。就正如我剛才所說,整個舉措的目的是要刺激消費、要振興經濟,要快去到市民手上,所以越簡單、越快捷越好,所以我們採取這個做法。

  至於剛才問的第二個問題,現時是否一個適合樓市「減辣」的時候?樓市由去年下半年開始有些調整,其實這個調整都只是逐個月輕微調整,成交量比較淡靜。在目前來說,樓價仍然在很難負擔的水平,我們覺得在現階段並沒有條件「減辣」。另一方面,我們推出定息按揭是看到市場環境的息口比較低,市場裏大家申請按揭貸款時很多時都是一個浮定利率。如果想在這個較低的利率水平中鎖定它,令自己以後供樓能夠有好些的計劃,不用冒那麼多利率波動的風險,那麼我們提出的就可緣讓有意置業人士作為一個選項──就是以一個很低的利息做按揭,可以鎖定十年、十五年或二十年。當然,是否這樣做他亦按個人的需要來考慮。
 
記者:司長,你好。想問其實今次是應各黨派訴求派一萬元,其實是否為將來參選特首鋪路?你自己會否有意做特首?是否已經得到中央的祝福?另外,都想問,其一開始時對於全民派錢,你有說過擔心會擴大財赤、擔心影響國際評級,為甚麼今日會有一個態度上的轉變?謝謝。
 
財政司司長:多謝,我剛才所說的是這次全民發放一萬元是考慮到經濟環境實在很差,我相信大家於這段時間在街上見到的情況都是這樣──有很多店鋪關了門、食肆生意很差──所以我們的目標是希望通過這個現金發放計劃,大家一起齊心合力推動經濟、一起消費、一起「撐起」香港經濟,只是基於這考量。
 
記者:……希望有意做特首,有否得到中央祝福?
 
財政司司長:正如我剛才所說,我們唯一的考慮是通過這個計劃去推動經濟。我在財政司司長的工作裏是全心全意的,這段時間裏見到經濟環境如此差,我們很需要及時推出措施來回應,所以我們推出這個措施。至於你剛才所說的財政負擔問題,在預算案裏亦有提及,雖然我們今年做了現金派發、又做了退稅、退差餉這些措施後,赤字達到1,391億元,但其實現金派發和一次性紓緩措施都已經佔了1,200億元。如果我們扣除這些措施,又把我們在房屋儲備金撥回來的220億扣除、把我們準備發綠色債券所得到的錢再扣除的話,我們的財赤大概是590億元左右,大概是我們的本地生產總值的百分之二,我們覺得這是一個可負擔的水平,在這個特殊環境是需要這樣做的。
 
記者:司長你好,想問為何派一萬元這個數字,而非派八千元?是因為有政黨或民間一些訴求而你回應?還是怎樣計算出來?可否詳細解釋?另外,都想問明年三月三十一日十八歲以上的人士均會得到一萬元,想問這個措施是為何如此?另外,都想問會否有甚麼年齡組群的人會優先處理?除了一萬元,都想問另外一件事。財赤,都見到未來五年都會有財赤問題,可否說說未來政府開源節流的方向是怎樣?你會怎樣做?謝謝。

財政司司長:過去這段日子內,建議我們做現金派發的,其實都有很多不同意見,有人提議五千元、有人提議八千元,亦有人提議一萬元。在我們衡量時,有考慮現時經濟環境實在太差。去年第三季我們的經濟增長是負二點九、第四季是負二點八、今年第一季亦會是相當差的經濟增長。而疫情過後,我們要盡速恢復經濟,亦希望屆時能夠盡快幫企業重回正軌,通過這樣做,亦希望穩住就業情況。因此你看到,譬如我們今次在預算案中除了現金發放外,亦提出了一個在「中小企融資擔保計劃」內,由政府擔保百分之一百的貸款計劃。這計劃是按申請人過去六個月發放了多少薪金、交了多少租金,作為一個基礎向銀行申請審批,目的是希望在這段時間幫企業「捱住、頂住」;當經濟向上反彈時,希望它們能夠更快回復過來,這對於勞工就業市場是重要的。要這樣做的話,我們的力道要相當大,所以我們考慮過後,便將貸款訂於二百萬元水平。

  剛才你提到面對財赤我們會怎樣做。面對財赤,我們有幾方面要考慮,一方面是如何增加收入。要增加收入,就要推動經濟發展,尤其是經濟的多元發展。你看到預算案中我們今年就着,譬如金融服務業有些舉措;在創新科技亦有些撥款,加強這方面的力度,所以在未來,要處理財赤的問題,我們要增加收入,發展經濟,當然是否需要調整稅率、是否開徵新稅種,這些在我們未來衡量時都不會排除的。除了增加收入外,當然另一方面便是如何減低開支增長,甚至將一些開支進一步壓縮。我相信接下來在特區政府的工作中,如何控制開支、如何善用資源、減省一些不必要的東西,都會是我們另一個方向。當然第三方面,大家看到我們過去比較長的十幾年時間內,都有不同的一次性紓緩措施,不管是領取綜援的人士我們給予多一個月的標準金額給他們,抑或是在差餉、稅項方面有所減免,這些措施的幅度在未來來說,就着具體經濟情況及我們的財政狀況,有需要時可能要逐步有些收縮。

記者:(關於現金發放計劃)

財政司司長:在六千元發放計劃的細節,稍後會有所公布。應是一萬元。
 
記者:財爺,想問今年預算案看到其實預算赤字都達1,400多億,未來五年都「見紅」,但政府其實仍大灑金錢向每人派一萬元,是否一個政府為了「補鑊」、救民望的措施?是否只顧解決眼前的問題,漠視未來財政上的健康和埋下一個庫房的炸彈?還有想問其實見到《財政預算案》裏都提到「明日大嶼」計劃是想繼續推展的,但看到其實未來幾年香港的財政儲備可能只剩15個月──一個比較警戒的水平,其實是否擔心繼續推展「明日大嶼」是要全香港市民為庫房「埋單」?亦想追問有關「辣招」的問題,為何政府肯派錢、寬減一些利得稅那些稅項,但仍不肯「撤辣」?謝謝。
 
財政司司長:謝謝你。今次這個現金發放計劃是在特殊情況之下,為了要刺激消費、救經濟的一個特殊措施,因此不會構成長遠的財政負擔,這是第一點。第二點就是「明日大嶼」方面,我們已在立法會排隊申請撥款以做一個研究,那個撥款申請是數億元。在那個研究裏,不只看技術方面,也會看規劃和財務方面的研究。我們覺得在面對香港的土地供應事實上非常緊絀,而土地供應這麼緊絀,令我們大家住的樓都很貴,也窒礙我們的經濟發展,所以增加土地供應是重要的。當然有很多項目我們都在做──短、中、長期的、新發展區各項等──但要根本性扭轉土地供應不足的形勢,甚至要為香港建立一些土地儲備,便要做一些較果斷、較大規模的工作,所以「明日大嶼」在這個背景裏提出,而「明日大嶼」同時間亦利用這個機會改善新界西連接市區和香港島的交通基建,所以是多方面的。財務方面會我們會在研究裏一併看。在特區政府來說,這麼多年來其實對於公共開支方面的承擔和監督,我們都有一套機制,我們不會做一些我們負擔不起的事。
 
  至於你剛才說樓市「辣招」方面,目前我們看,過往這段時間,由去年年中開始的樓市調整,其實幅度都相對輕微。我們看到成交量相對比較淡靜,尤其是近兩個月。目前的樓價市民很難負擔,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覺得未是一個合適時候對樓市的管理措施做一些大調整。我們執行政策要有定力──我還記得當年我做發展局局長的時候,我們都經歷過二○一五年樓市的調整,由二○一五年九月到二○一六年大概二月,大概下跌了百分之九。那時社會上也有一些聲音問是否應要「減辣」、應要「撤辣」。當時我提出,我們除了要看當前樓市的情況之外,更重要的是看整個房地產市場往後的發展可能是怎樣、經濟形勢會怎樣,在目前這刻這階段,我們的研判覺得未具備「減辣」的條件。
 
記者:司長,你好,首先想問財赤的問題,其實下年度的財赤相當於GDP的大概4.8左右,如果quote你之前所說覺得3%內是國際可以接受的水平,為甚麼現在到這地步,開支如此大令財赤達4.8%,是否去到一個其實國際不可以接受的水平?是否現在這一刻便不需要擔心國際評級,即香港有機會下跌這風險?第二個問題,想問其實現在預算案出爐後,大家市民關心的另一個問題是警隊開支都有很多爭議,包括有新增的裝甲車、裝備的開支,其實是否到這一刻都會堅持整個預算案連同這些開支是會綑綁一次過在立法會綑綁表決?謝謝。
 
財政司司長:預算案裏每一個項目都是經過各個政策局,經政府內部的既定程序,提出在未來一年它們在推動公共服務和施政過程中需要的資源,我們將這些資源的訴求整理好後一併提出予立法會審批。目前來說,我們無意就預算案裏任何一個部分抽出來獨立處理。明年的財政赤字,我看這裏二○二一/二○二二年度,不是你所說的這麼高,所以我不知道你指哪個數。
 
記者:明年的赤字是1,391億,即相等於GDP的4.8%。
 
財政司司長:對不起,我誤以為你在說二○二一/二○二二年。二○二○/二○二一的赤字是1,391億,是GDP的百分之四點八,表面看是高於我們之前所討論、甚麼是一個合適的赤字水平,當時有不同論者都有提出,例如是GDP的百分之三這樣。我們這次是因為特殊環境,做了一些一次性措施,例如現金發放計劃已經動用700億,你把那個數扣除出來,其實比例絕對沒有這麼高,所以當我們看今年的赤字和本地生產總值的關係,其中一個角度是在1,391億元裏撇除一些一次性的措施,包括現金發放計劃、退稅、退差餉等,因為理論上退稅、退差餉、綜援的朋友獲發多一個月津貼等,這些措施都是我們按年考慮可以做、可以不做的事。其實那兩部分加起來已經達到1,200億元。然後預算案裏我們提出要發行綠色債券──政府的綠色債券發行計劃 ── 來年我們估計發25億美元左右,折算大概是195億港元。你將這個剔出來,因為這個嚴格來說不是收入,是一個借回來的錢。然後去年開始我們從財政儲備以外一個名為房屋儲備金,分四年,每年大概220億左右將它撥回來。如將這些又剔出來,那麼我們的赤字就大概是590億元左右。590億元左右,相當於我們的生產總值大概百分之二左右,我們是這樣分析的。
 
記者:但國際間不會跟你看條數看得這麼仔細,即是看上去賬面是4.8%的時候,是否完全不擔心國際評級上香港有機會下跌?
 
財政司司長:在我們宣讀《財政預算案》的同時,其實劉怡翔局長和我們的經濟顧問都有與評級機構於另一場合向他們解說這個預算案。而在我恆常工作裏,每個評級機構,我每次都會與他們見面。他們很多時來找我們談話便是做評級的時候;有時是在再之前,大家會交流甚麼呢?當然會看「數」,除了看「數」外,他們會向我們了解多一點,究竟經濟情況會如何、社會狀況會如何。就着當時的社會、經濟各方面情況,大家會有一個深入交流,但在我們的工作來說,你所說是對的,我們去處理特區政府的財政時,我們都很留意國際間一些評級機構會如何解讀這些數字,我們也有責任讓它明白這些數字為何是這樣、背後的原因是甚麼。

(待續)
 
2020年2月26日(星期三)
香港時間22時12分
即日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