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法會：醫務衞生局局長就「落實與內地的器官移植合作」議員議案總結發言全文（只有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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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
我很感謝各位議員剛才的發言給我們意見。我由去年七月一日加入政府作為問責局長，正式離開了服務三十多年的瑪麗醫院肝移植團隊，今次的事件證明了我沒有離開他們，我仍然為我們正在等候器官移植的病人，與他們並肩作戰。我亦沒有後悔「轉了跑道」，加入政府，因為我現在崗位的工作是更加重要，為我們的器官移植病人謀求更大的福祉。
器官捐贈其實是一個非常崇高的行為，我們醫學界不斷尋求一些方法幫助更多病人，在技術層面，我們甚至使用一些很極端的方法，例如活體器官捐贈，由一些健康的人身上拿取部分器官。西方國家曾經形容我們的右肝活體捐贈是一個「絕望之中最絕望」的做法，需要由一個健康的人犧牲自己一部分身體的健康，但是我們沒有辦法，我們面對的是很多病人每日徘徊在生死的邊緣。我三十多年的經驗告訴我，這些病人真的很絕望，他們徘徊在生死邊緣，在等候一個能夠拯救他們的移植器官。每一個器官都可令一個病人重生，每一位捐贈者都可以令六個，甚至七個病人重生。醫學界，甚至整個社會應該繼續不斷尋找新的方法去幫助他們，我們不應該放棄他們。
今次的跨境器官移植互助，其實在世界上並不是一些新的措施。很多地區，甚至國與國之間，都有這些互助的機制。而某些的移植更加是很常規化，例如骨髓移植，因為骨髓移植要求的配對是比較嚴謹，所以全球是有一個華人的骨髓庫，把這些資料儲存，假設某一個地區有一個人需要移植，可以由骨髓庫中找到資料，不論他們在哪一個城市、哪一個地區、哪一個國家，都可以通過這個機制，做到互助，以幫到這些病人。今次的事件，看到是有少數的人別有用心的一種破壞。我可以說，當我們很多醫學界的人，甚至整個社會在努力興建，幫助我們的病人的同時，我們亦看到有一小部分人埋沒良知，盡情破壞。網上有很多造謠作假的信息。造謠，例如說不取消就會自動被登記；例如抹黑我們國家的器官移植捐贈制度，指有一些活人會被送去做器官捐贈。作假，有一些沒有登記的人去取消，而這不排除有一些人被其他人使用身分去取消，亦有一些是不斷重複去取消。這些行為絕對是在破壞我們很艱辛建設的器官捐贈、器官移植的文化和氛圍。
無疑，今次的事件反映了我們的登記名冊有很多需要優化的地方。政府資訊科技總監辦公室和衞生署會積極盡快改善，但大家要明白，當初我們建立這個名冊的目的。其實，這個名冊是沒有法定效力，登記了的人，當他真的出事時，家人可以不理會其登記，不捐贈器官。沒有登記的人，家屬亦可以在其出事的一剎那，捐贈其器官。但是，這名冊有其重要性，我們當初建立的時候，希望這名冊能夠給予市民及早向其家人表述自己的意願。當真的有不幸事件發生時，家人可以參照其意願。另一方面，這名冊亦好像一個簽名運動，希望聚集公眾的力量，支持、推動器官捐贈。我們沒有想過，來到今時今日，這個名冊居然變成被少數人別有用心地製造矛盾，以此作為藉口，不止製造謠言，亦不惜造假、做大退出的數字。我可以說，這是插贓嫁禍，就是製造跨境互助會影響我們器官捐贈意願的假象。其實是這些人背後的造謠作假。
取消登記，其實每個人都有其自主，是可以去做的。我希望取消登記的人知道他們當初登記的意願是甚麼，是一顆救人的心。救人，我們不應該考慮這個人的背景。可能有一些取消登記的人，他們受到網上的假消息矇騙，甚至有一部分取消登記的人，可能是被他人取消的。這些我們會交由警方作調查。
回應議員剛才的一些提問，有議員提到可以提供一些誘因、一些回報，例如殮葬費用、殯儀服務或者骨灰龕。這個牽涉到器官捐贈中的無償原則。到底這些回報會否被視為一種利益，甚至是一種買賣呢？這有很多不同的聲音，我們需要很小心處理。陳凱欣議員提到，我們在支持推動器官捐贈的人手，以西班牙作例子。很感激西班牙在器官捐贈方面是全世界的榜樣，全世界都希望可以做到它的成績，我們會努力朝這個方向，政府是不斷投入資源，我們現在有九位器官捐贈聯絡主任，這有些是「雞與雞蛋」的問題。以現有我們器官捐贈的數目，參考現時的人手是足夠的。在有需要時，我們會適當地繼續調升這方面的人手。
至於有議員提及的presumed consent，即「預設默許」，這亦牽涉另一個比較重大的概念。我們現時採用的方法是完全自願的，病人去世時是由家屬作最後決定。根據外國很多的經驗，「預設默許」未必一定能夠提升捐贈率。
最後，李梓敬議員提到外國有很多「共享分配」的經驗，我們絕對明白，亦有很多透明的資訊讓大家了解。不過，我想強調一點，網上確實充斥很多假資訊，特別是有關國家器官移植方面。大家都知道，有關國歌方面，Google是完全採取一個不合作的態度，將一些反中亂港的歌曲置頂為中國香港的國歌，我們亦沒有辦法可以改變他們。如果大家到Google搜尋有關中國器官移植的資訊，你會發現有很多「大XX」、「自由XX」等的文章和資訊出現。這些都是抹黑我們國家器官移植捐贈發展。但是，我非常相信我們的年輕一代可能受到這些假資訊影響。
最後，我想以我自己過去三十多年從事器官捐贈和移植工作的經驗作一個總結。三十年前，我到外國接受培訓和參與肝移植工作時，有一個讓我非常感觸的經驗。當時有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因交通意外而腦死亡，她的媽媽在很短的時間內在病歷上寫了一句，我以英文說，因為她是以英文寫：「If my daughter cannot survive, I want her to survive in somebody else.」。她說：「如果我的女兒不能夠生存，我想她在另一個人的身體上繼續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三十年前，我當時在想：「香港何時會有這種精神？」
我非常記得在二○○六年，我看到香港進步了。當時有一個十四歲的學生遇到交通意外，他的媽媽把他的所有器官捐出，七名病人得到重生。報紙的頭條大致寫了他媽媽說的一句話：「他繼續活在這個世界。」
器官捐贈就是那麼偉大。其實器官捐贈需要的不只是醫學界、我們的病人、議員和政府的共同參與，而是要我們全民參與，是我們素質的一個很重要的表現。我相信香港市民的質素正在不斷進步，我們對器官捐贈這個如此崇高的行為，應該繼續積極支持，是需要全民參與和推動。對於那些少數造謠作假、別有用心的人，我們必須全城譴責。多謝主席。
完
2023年5月25日（星期四）
香港時間16時05分
香港時間16時0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