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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會:醫務衞生局局長就「縮短公立醫院專科門診輪候時間」議員議案總結發言(只有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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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醫務衞生局局長盧寵茂教授今日(十月二十七日)在立法會會議就「縮短公立醫院專科門診輪候時間」議員議案的總結發言:
 
主席、各位議員:
 
  很感謝梁熙議員提出今次的議案讓許多議員,共有37位議員,向我們提出了很多很有用、有建設性的意見。我們會把各位議員提出的意見好好整理。其實政府在《施政報告》中已經提出了很多改革的措施,不過聽到這麼多意見,我想提出一點,其實香港的醫療在全世界是有很高的地位。我們在很多的醫療指標都是處於世界領先的地位。我們有兩所很高質素的醫學院,最新公布的數據,港大(香港大學)醫學院在全球臨床醫學是第13位,而中大(香港中文大學)亦在50位之內,所以我們在提出意見的時候,如果要比較其他國家,我希望大家不要拿某一些數字,而有妄自菲薄的情況。當我們去了解醫療上的不足,「睇病難,輪候時間長」確實是一個原因讓我們反省很多的問題。公營醫療是香港醫療的基石,特別是我們的專科服務,我們不單止接近九成的病人靠公營醫院的服務,這些病人其實不只是因為貧窮,負擔不起,有很多有能力的社會人士、病人,包括我們昨日都聽到,在座有些議員都是使用公營醫療的專科服務。因為公營醫療不只是提供一個廉價的服務,我們還負責救治危急的病人,如果大家遇到意外,肯定會去政府醫院的急症室。我們會提供一些處理奇難雜症的服務。更加重要一點,公營醫療是承擔着全香港大部分醫護人員的培訓,所以我們的公營醫療專科服務是有一個不可替代的地位,我們必須繼續維持,令香港的醫療服務能夠可持續。
 
  談到「睇病難,輪候時間長」,其實就是關乎兩個字︰一個是「供」,一個是「求」。供求不平衡,就會造成輪候時間長。在此我想與大家分享一個我作為醫院前線醫生,做了30多年,我的一個經驗。在10多年前,當我仍在瑪麗醫院工作,有一個下午,在電梯內有一位婆婆走進來,她看了我一眼後,再看着我,很感慨地對我說:「醫生,你是我在這間醫院中見到最老的醫生」,我當時其實有些詫異,到底她是讚許我或是責罵、批評我?我相信10年之後的今日,假如這位老婆婆再到瑪麗醫院,她會更加感嘆,因為不單止我們的醫生是很少在公營系統內工作至退休,甚至我們現時看到的是,(根據最近12個月的流失數字,離開公營系統的醫生當中)有88%未工作至退休便已離開公營系統,甚至在這些非退休醫生內,有88%不是顧問級數,即是說他們只是副顧問級,甚至只是一些培訓中的醫生,便已離開公營系統。最新的流失數字亦顯示,我們的醫生流失數字最高的比率是40歲以下(31至40歲),這是一個令我們很擔心的問題,到底是制度問題、環境問題,或是我們新一代的思維。我們新的醫生,年青的醫生,他們對留在公營醫院服務市民是有甚麼想法?我們在抗疫中看到,其實公營醫療系統正承受巨大的壓力,我們需要更加多的醫護人員加入團隊,有些人把這些留在公營醫院內做到顧問級數的醫生,甚至到退休的,比喻為「恐龍」。新一代的醫生覺得能夠做到顧問醫生,甚至是退休的,已經是一些現在不會嘗試做的事。在此,我想向留守在公立醫院的所有醫護人員作出致敬,特別是在抗疫過程中他們所付出的。雖然可能有些醫生找到1 000個原因要離開,但我覺得,公營醫院是有一個很重要的角色,我只要找到一個原因也要留下,就是我們做醫生的初心。
 
  回到「供」這個字,人手供應,其實現時公營醫院不是缺職位,而是缺醫生。我們的職位空缺是相當多,特別是副顧問醫生這個級別,政府其實已在這方面的人手供應做了相當多的工作,包括我提到的兩間在國際上非常高地位的醫學院,在今年已增加了醫學生的名額至590個。但是我們知道,一個醫學生由入學到成為一個專科醫生,需要足足13年的培訓,遠水救不了近火。另一方面我們亦增加非本地培訓醫生,亦會考慮(引入合資格非本地培訓)牙醫或護士。我們已修訂了《醫生註冊條例》,今年通過有限度註冊或特別註冊加入醫管局(醫院管理局)的醫生有47人。
 
  另一方面,醫管局亦採取一些留人才的措施,包括退休延任,已經退休的同事,剛才我提到的一些「恐龍」,會繼續留在公立醫院內工作;亦增加了副顧問醫生的晉升職位;有很多的同事因為不同的原因,未必能夠全職工作,醫管局亦採取彈性措施,令更多同事可以做到兼職工作,約有1 800位醫護人員,其中350多名是醫生。
 
  另一方面,我們亦會積極考慮要一些合資格的醫護專業,服務公立醫院一定的時間,特別是在香港的醫療人力人才和醫生的比率比較低的情況下,我們必須採取的一些措施。
 
  在專科醫生的人力推算,二○二○年醫療人力規劃和推算(的專科醫生人力推算部分),已經接近完成,我們會在今年度公布,這是通過醫務衞生局、醫管局、衞生署和香港醫學專科學院共同合作,我們要訂一些優先以提升我們專科培訓的數量。
 
  談到第二個字,就是「求」字,即是需求的問題。有些比喻人一出生就像是在一條輸送帶上,我們亦可以說他是在一條河上,不斷向着疾病,期間可能需要到醫院,尤其是隨着年紀增長,所以醫管局採取「截上游、放下游、中間分流」的措施。我在昨日開場發言時,已經介紹了這些措施。要做到這些措施,基層醫療是非常重要,以做到「截上游、放下游」。在疫情和經濟情況的壓力下,今屆政府有決心走出第一步,以推動基層醫療的發展,如果不走這一步,便沒有第二步。在此,我想以眼科服務為例,很多議員都提出了眼科服務的一些數字,看到眼科的輪候時間比較長,但是大家要看一看現時醫管局提供的眼科服務的情況,一些更加準確的數字。其實我們是有分流病人,有三分之一的病人是屬於第一類優先的,另外22%的病人是第二類優先的。換句話說,有超過一半的病人,其實準確來說,53%的病人是根據第一、二類優先,會在一星期內,或最長在八個星期內,已經可以看醫生。二○二一至二○二二年,眼科專科診症超過13萬,接近14萬的人次,而超過70 000人是屬於一、二類。其他的47%,即是大約60 000多的病人,是屬於穩定的,可能他們的眼疾是比較輕微,甚至我可以說有些病人,如果我們的家庭醫學,基層醫療做得好一點,以「截上游」這個概念,有些病人是不應該轉介到眼科,亦可能有些穩定個案是可以分流到基層醫療。有一個很重要的數字,就是其實我們的公院眼科醫生,只是佔全香港的眼科醫生大約三成。我們(佔香港)三成的眼科醫生,正服務大部分香港的眼科專科病人,他們面對的壓力是非常大的,在此我亦要向我們這些專科醫生致意,他們繼續堅持在眼科專科服務。我們要針對的是現時的流失率,眼科仍然是超過10%,這正正是我們要考慮到底純粹把病人轉往私家,或是我們希望更多私家眼科醫生回流到公院,更要阻止一些公院的醫生繼續流失到私家。

  總結來說,梁熙議員提到的專科輪候時間長的問題,只不過是整個醫療很多可以改善地方的冰山一角。醫療改革有很多深層次的問題,包括基層醫療服務的發展、善用私營醫療資源,要有一個整合、增加我們的醫護人手、提升公營的效率、強化我們的醫療基建及利用創新科技。種種議員提出的意見,政府都要一直去推進。在共建我們醫療改革的時候,其實並不是政府單方面可以做到,我們必須反省,政府會採取一個主導,勇於擔當的角色,但是我們的醫護專業,我們的病人,甚至整個社會,都有他們的責任。我們的醫護專業,我希望要多些專業,少一點商業。我們的專業操守非常重要,不希望看到有醫護人員違反專業操守,甚至犯上一些刑事罪行。我們的病人除了有權利外,他們亦有義務,有義務去遵守在治療過程中和醫護人員的合作。我們的社會,亦希望更支持我們公營醫療體制內的醫護人員,明白他們對社會的付出。
 
  最後,香港是要走醫療改革之路,習近平總書記在深圳40周年時曾說:「改革永遠在路上,改革之路無坦途」。特區政府有決心與我們的醫護專業、市民和社會,在這一條不平坦的醫療改革之路上,向前邁進。多謝主席。
 
2022年10月27日(星期四)
香港時間19時22分
即日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