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政司司長《財政預算案》記者會答問全文(一)(附圖/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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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財政司司長陳茂波聯同財經事務及庫務局局長陳家強、財經事務及庫務局常任秘書長(庫務)謝曼怡和政府經濟顧問陳李藹倫今日(二月二十二日)在添馬政府總部舉行《財政預算案》記者會的答問全文:

記者:有幾個問題。第一個問題就是其實條數都估錯很多,其實是你還是曾俊華估錯這麼多?第二,就是你其實一月才正式上任,有否在上任後看過後覺得原來做下來的與你的理財哲學可能差很遠,是否需改頭換面?第三,就是你預計未來幾年的盈餘開始減少,是否可以接受到去到二○二○年開始會出現赤字?多謝。

財政司司長:多謝你的提問。在今年二○一六/一七年的修訂預算裏,大家看到財政盈餘比去年提出預算案時高了很多,主要有三個原因:第一個原因,就是在收入方面,來自賣地收入多了508億元;第二,就是與土地有關的印花稅多收了50億元;第三,就是在開支方面撥給醫院管理局的其中100億元,原本是今個財政預算年度,但在上年度時已經撥了款項,所以這幾個數加起來便解釋了這方面的差異。
 
  至於這個差異,我今個星期在網誌都嘗試向大家解釋一下。就是賣地的收入其實波幅可以相當大,一年裏的房地產市場都可以千變萬化地轉變,正如大家還記得,在對上一個年度賣地收入比原來預算少,因為當年有一些土地未能賣出。事實上,在去年這個時間,大家可能都會記得個別有些用地,尤其是有一些受到司法覆核影響,賣價遠低於市場預期的下限約百分之四十。但在同一年裏,在去年十一、十二月,啟德一幅地超越市場的上限賣出。所以,事實上,賣地收入的估算是相當艱難。在我們今年做這個預算案時,我們盡我們所能,在二月份我們所掌握的資料和數據,以及我們最新評估的經濟形勢做這個預算。至於未來一年的賣地收入,我們預算是1,010億元,這個是根據今個二○一七/一八年度的賣地計劃和私人住宅樓宇供應的目標計算出來。

  至於剛才你提到二○二○/二○二一年是否會出席赤字。其實是這樣的,在中期測算方面,大家看得到我們在未來五年,連續五年的經營帳戶,即是經營收入和經營開支,一直都有盈餘;非經營開支超出了非經營收入,主要原因是未來幾年在基建各方面的開支比較大。除了基建外,大家知道土地房屋開支,以至啟德體育園區那300多億元,而基建開支在未來幾年,除了有一條是蓮塘香園圍連接路,其實早前已經撥了款項,這個是跨境工程外,其他都是我們境內的工程。這個亦是早前我在另外一個崗位時去到地區做諮詢,與地區做土地改劃工作時,很多時都向我們提出當區的交通、社區設施的配套,很想政府多些投入。事實上,在未來幾年在這方面的開支是出較多。但總括來說,未來五年總括來說,整體收支是平衡的,最後那兩年的輕微赤字大概是80億元左右,如果你看看我們整年的開支是6,000億元,其實這個比例只是百分之零點幾。在一個中期測算裏,我覺得這個理解,把這個視之為整體來說,仍然是一個平衡是較合適的。

記者:想問司長數個問題。第一個問題便是差不多近十年都沒有改動稅制,為何會現在這個時候才改稅階或成立一個稅務政策組?因為前幾年前幾任的司長其實都已經研究過相類似的事,但都沒有下文。現在現屆政府其實只餘下數月,你想透過這個組還可以檢視甚麼,會否最後都是沒有結果?第二個問題便是想follow-up剛才的問題。今次的《財政預算案》經歷了三個不同人去寫,究竟這份《財政預算案》有多少是曾俊華和陳家強寫下來給你?你自己參與多少或改動多少?因為有些人說今次沒甚麼驚喜,會否說其實這份可能是你最後一份的《財政預算案》,所以你想安安全全平穩度過便算。謝謝。

財政司司長:很多謝你。第一,稅階由40,000元加到45,000元,這一個正如你所說有很長時間沒有調整。這個和我們的稅制檢視沒有甚麼關係,只不過因為很久沒有調整,適當地調整反映過去這麼多年來的通脹各方面都是合適的,而這樣做也沒有改動過我們的稅基。納稅的人仍然都是要納稅,只不過在稅階內寬了點,大家交少了些稅。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便是我接任的時候,我都知道我的任期只有五個多月,但是作為財政司司長,我有我的責任和本份。正如我在這個《財政預算案》內,提出了我認為三個公共財政的目標,亦指出了公共財政方向,結合到去稅務政策組,我是這樣看。在過去這段時間,其實在國際間有相當大的變化,總括來說你可以說是有兩個方面。一個方面是不同國家或地區,它是通過一些稅務優惠來爭取一些投資或推動一些產業發展,這個是很常見的。鄰近的新加坡你會看到,即使近我們的內地自貿區都會是這樣。如何通過稅務手段來吸引投資或推動某些產業發展,這是一個重要工具,這個是第一點。

  第二點是在過去這段時間,在國際上出現一個很大的變化,為了要打擊洗黑錢和打擊一些跨國企業的稅務安排,在國際間就互相之間互通信息合作、披露資料方面有很大變化。香港作為其中一份子,我們都要跟,而這某程度上對我們一直以來的稅制是有些衝擊。

  今次提出來要做稅務政策組,目標是一方面我們如何可以透過稅務措施作為一個手段去推動一些我們想支持的產業發展。因為目前來講,香港的經濟結構,大家知道我們有四大支柱產業。今早我都有談過我們的收入,政府收入其實是相當集中。我們的收入有大概四分一來自貿易物流方面,有四成以上來自金融地產。大家亦明白在我們的社會中,剛才我提到的這些產業隨着外圍經濟變動,我們自己本身的經濟變動會影響政府收入的波幅會很大,所以我們很希望可以很多元化地發展一些產業。同時間多元化地發展一些產業不只是談政府的一些收入,而是我們希望給我們的年青人,他的就業選擇可以多一些,以致可以就着自己的興趣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亦會有一個優質就業機會。因此這個稅務政策組我們賦予它這樣意義。當然第三方面我們回望過去數年,其實香港很感恩,即使有外圍經濟波動,其實我們財政都相當充裕,就業環境基本上全民就業,都是比較好的。但另一方面我們都要明白,由於我們的稅基比較狹窄,我們稅收和收入來源比較集中依賴數個行業,我們一定要往前望,研究在下一階段,除了推動不同產業發展以外,怎樣去增加政府收入,所以在這個背景之下,提出要成立這個稅務政策組。

  至於你剛才提到這個《財政預算案》,可以和大家講,這個在政府內的工作從來都不是一個個人的工作,都是一個團隊工作。你們說得很對,我在一月中才上任,到現在才一個月左右。我都很感謝政府部門的同事,尤其是財經事務及庫務科的同事和家強(財經事務及庫務局局長陳家強)。我們大家一起非常合作,一起得一個考慮,便是我們認為甚麼是香港最需要的,甚麼是香港最好的,我們便做那件事,便是這麼簡單而已。

記者:謝謝。司長你好,有兩個問題想問問。第一,就是有關理財哲學問題,你這次在Budget內提出三點公共理財目標,但問題是其中幾點似乎以往都聽過,不覺得有甚麼新的理財哲學。其實你是否有一些新想法,即譬如說財政儲備佔政府開支的月數或佔GDP percentage。其實上任財政司司長很不想有一個固定數字,你其實會否有一些想法,覺得可以有一個比較固定的數字?第二,就是今年看到沒有特別發行iBond,即沒有提出這樣東西,但今年看到通脹率,即你都project有2.5%,其實這個是否已經覺得再沒有需要,或好像你剛才所說,不是對香港最好的東西?謝謝。

財政司司長:謝謝你。我們今年雖然沒有計劃發iBond,但我們計劃發銀髮證券(應為銀色債券),相當受歡迎。同時在預算案有提到,我們正在請金融管理局積極研究做一個公共年金計劃,公共年金計劃是甚麼一回事?就是針對一些長者的,大家都知道長者到退休時,很多時儲了一些積蓄,但要去投資,就算是放錢在銀行,今時今日的回報都是比較低,每個月就這樣拿錢出來用時自己都有點擔心。所以這個公共年金計劃是希望透過按揭證券公司來實施。長者如把一個儲蓄交給它,它便會按月給回長者一些錢來過他的生活,使長者可以相對來說不用擔心通脹「蝕入」去他的積蓄裏,而又有一個比較穩妥的保障,所以在這方面我們沒有放鬆。

  至於剛才你提到財政儲備、提到我們的開支佔我們的GDP的百分比。曾經在不同階段的財政司司長和社會都有這方面的論述,亦有其他一些國際上的機構在這方面有些評貶。我們認為之前在社會上和之前在政府內提到這個政府開支維持在不超過或相當於GDP的百分之二十,這個只是一個參考,這個不能作為一個硬指標。如果你看過往十多二十年,你便會見到有不同時期政府開支是低過百分之二十,十七、十八也有,也有時期是超過百分之二十,二十一也有。就以我們這一屆政府過往的四年都出現這個情況,所以不需要執着於每年在GDP百分之二十這條線下面,我覺得這樣是不科學的。我們反而要看,我們的社會需要甚麼,然後我們有一些工作去滿足這些需要時,這些政策措施,長期來說的承擔有多大,政府能否負擔得起。在今屆政府裏大家可能會注意到,我舉個例,在社福開支增幅很大,社福開支增幅很大,我自己看這是追落後的工作,這方面變作某段時間內這些開支會大點,也反映在GDP裏。

  另外一方面,我們有些工作也是投資未來的,譬如我們說土地房屋、我們說交通基建,這些都是做完後,社會的回報在稍後的年度。所以我亦希望大家不需要太過執着於是否每年開支維繫於百分之二十的GDP水平,反而看我們的政策措施出來後,當年和接下來幾年的承擔是怎樣、往後下去的承擔是怎樣、能否負擔得來、總體是怎樣,我覺得這個比較重要點。在預算案中曾經舉過兩個例子,「兩元乘車優惠」由初推出到現在是由兩億差不多三億,到用十二億,增加四倍;長者醫療券也增加了十倍。我們不是說這些不值得用,這是應該要用的錢,但當我們推出這些措施時,我們一定要有充分的掌握和評估,長遠來說我們的承擔在哪裏。

  至於儲備問題,這也是一個很有趣問題。我想問大家知不知道新加坡財政儲備是多少錢?你如果上網找得到,你告訴我知。你是找不到,為甚麼?有些地方或國家視這個為一個機密。為甚麼這是一個機密?就是說,尤其一些細小經濟體,你是會有機會被人衝擊,對不對?所以有些東西你是不想別人看通你。我這樣說不是說我們有甚麼秘密,在香港我們是非常之公開透明的,大家都會看到我們有多少財政儲備。我用這個例子想跟大家說,就是我們去看這個財政儲備時,它有多個功能。我作為財政司司長其中一個本分和責任,就是確保我們的財政穩健、我們的金融穩定。我們的金融穩定,大家都知道我們用聯繫匯率制,在金管局我們有幾千億在那裏,捍衞我們的聯繫匯率,那些我們不能動用。在那個exchange fund(外匯基金),即《外匯基金條例》裏有指定用途,不是我們隨便可以挪用的,這是第一點。第二,就是由於我們是一個細小經濟體,我們的經濟表現、政府收入,非常之受外邊環境影響,非常之受外邊環境影響。一九九七年回歸後,我們經歷了兩次金融風暴,我們在一九九八年直數六年,其中有比較艱難的時候,其中五年赤字,我們那時的儲備是由原本初初的二十八個月儲備,跌到十三個月的開支儲備,幅度是相當大,所以我們需要保留一定實力來捍衞我們的財政穩健和金融穩定。財政穩健尤其是要包括當外圍經濟不好,我們自己本身受到影響時,我們需要有足夠財力可以很快地推出一些反周期措施來減低這些經濟不好對市民生活的影響。

(待續)



2017年2月22日(星期三)
香港時間21時4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