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長官出席智經研究中心十周年晚宴致辭全文(只有中文)(附圖/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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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es(智經基金監護人何柱國)、Donald(智經研究中心主席李國棟)、Norman(智經研究中心創會主席陳德霖)、殷曉靜副主任、各位政府同事、各位嘉賓:
大家好。我今日非常高興和大家一起出席智經研究中心十周年晚宴。
二○一一年十一月花園街路邊攤檔失火,燃燒着旁邊的住宅大廈,演變成四級大火。這座樓宇裏有用作貨倉的單位,亦有一些住宅單位分間成「劏房」, 一場火下來,結果是九死三十四傷。這場火之後,我到過附近的大廈,看過附近的大廈,亦有一些「劏房」,應該說這些「劏房」的火警隱患是嚴重的。
之後,我上任,擔當行政長官這個職位。有時候晚上輾轉反側時,就是想着在「劏房」裏,尤其是在工廠大廈「劏房」裏的居民的安危。
二○一三年十二月一個早上,北角五洲大廈裏改裝成一些細小賓館的住宅單位起火,二十五人受傷,後來有一位外籍女遊客身亡。
不久前,牛頭角道和元州街相繼發生兩宗火警。牛頭角道大火,火場是間得密密麻麻的現代倉、迷你倉,我們有兩位消防同事不幸殉職。之後,在元州街的工廠大廈火警中,我們亦發現有「劏房」,而居住在「劏房」裏兩位十多歲的少年人由兩位消防員救下樓時險象環生。這四個人要在中途、在氧氣筒短缺氧氣的情況下,要在其中一個角落藏身,要呼救下面的消防員上去把這四個人救下來。這座工廠大廈裏面的「劏房」亦是間得密密麻麻。
香港是世界上十分安全的城市,但在我們這個安全城市當中,最大的安全隱患相對來說就是火警;而火警的隱患就是「劏房」,尤其是工廠大廈裏的「劏房」。
政府統計處去年調查,在較舊的私人住宅樓宇和商住樓宇內,我們估計「劏房」的數目是89 000個。這個還未計算我們沒有統計數字的工廠大廈裏的「劏房」。我們不斷去巡查香港的工廠大廈,發現裏面有「劏房」,但是總數到目前來說我們還是不知道。
剛才我向大家描述的四場火警,反映了在我們這個現代化、安全、發展程度高的社會裏,土地短缺、樓房擠迫的問題。除了我們住宅的樓價貴、租金高,大家住的環境擠逼之外,香港的寫字樓貴、鋪租貴,亦窒礙了香港人事業的發展,尤其是青年人的創業。因此土地供應不足所造成的問題不單是「劏房」問題,更加是香港經濟發展和社會發展的最大制肘。
香港的公立醫院服務相當好,我們的醫護人員為病人提供在我們今天的條件底下最好的醫護服務,但比起我在外國,無論是亞洲國家或者西方國家見過的醫院情況,我們的醫院顯得十分擠逼。我去過很多私人安老院,很多時候有點時間自己可以走上去敲門、推門進去看兩眼,我們的私人安老院在商住大廈的樓墩,二樓三樓的地方,亦由於租金貴、樓價高,所以很多有自主活動能力、應該有較大活動空間的老人家,他們一天,基本上二十四小時的生活空間就是自己一張單人床,旁邊有一個床頭櫃,再旁邊有一張單人沙發,然後就是鄰居的單人床、鄰居的床頭櫃、鄰居的單人沙發;而床尾的另外一邊,就又是一排、一排的單人床、床頭櫃、沙發,兩列床中間就是衣櫃,作為少少的間隔,這個亦凸顯了香港土地不足造成的問題。
經常說土地問題的時候,社會上有些朋友為我們提一些主意,就是說香港的工廠已經搬去大陸,丟空的工廠是否可以拆建、可以改建,拿來做種種用途去滿足我們生活上和經濟發展上的需要。但是在這裏要向大家報告一下,去年年底我們工廠大廈的空置率只有百分之五,大家知道樓宇空置率不可能是百分之零,因為總需要有一些空間,讓你搬去我的地方,我搬去你的地方。百分之五的概念是什麼呢?工廠大廈百分之五的空置率是低於商業樓宇百分之七點七的空置率,是低於寫字樓百分之八的空置率,只不過是稍為高於私人住宅樓宇的百分之三點七的空置率,亦即是說,工、商、住、鋪,這四個主要用途的樓宇當中,以空置率計,工業樓的空置率是第二低。原因已經很簡單,因為當住宅、寫字樓、鋪位租金高的時候,有很多本來應該在商業樓、寫字樓或住宅樓的用戶、住戶就搬進工廠大廈。所以我們不能指望將工廠樓改建,來滿足社會上對樓房,包括對住宅樓的需求。亦都因此,我們最後的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增加新闢土地的供應。香港過去三、四十年,將很多四、五層高的舊樓拆卸,然後建數十層高的新樓,增加供應,滿足新增的需求,但現在這些幾層高的舊樓都基本上全部重建完成,即我們不能夠拆舊樓、起新樓來增加供應,我們必需有新的土地。我們這屆政府多管齊下,增加短、中、長期的土地供應,各個各個短、中、長期的土地供應提供超過三十四萬個公私營單位。過去三年多,我們檢討土地用途,這些土地用途包括把一些綠化地、綠色地帶等,把它轉成建築用地,包括住宅用地。我們已經物色到大概有兩百幅短期和中期可以用的住宅用地。如果改劃成功,可以提供超過二十五萬個住宅單位,但前提是「如果」。
為甚麼我們不敢講肯定呢?因為在我們的制度下,我們要通過區議會那一關,要通過城規那一關,有些時候我們還要通過法庭那一關,因為有人在政府改劃用途的過程當中去法院申請,以司法覆核的方式來反對將土地用途變更。
過去四年,我們的工作有得有失,有順利,亦有阻滯。每一個我們能夠得到大家同意改劃成功的個案,使香港人住得其所,我們都要感謝地區居民的理解、配合和支持。私人住宅樓宇的供應量,我們開始看到一些成績,未來三至四年的一手樓宇-三至四年的意思是那塊土地已經由業主,一般來說就是地產商,他申請、入則,屋宇署批了則-由那時候開始到他取得「入伙紙」,施工期大概是三、四年的時間。
在這三、四年裏,仍未賣出的單位、沒有以樓花方式賣出的單位的供應量大概是九萬三千個單位。這個是自從二○○四年起,即是十二年前,政府公布相關數字以來的新高,較本屆政府上任時的六萬五千個單位高出大概百分之四十三。所以應該說過去十年的工作是見到一些成效的。由於特區政府的決心以及政府上上下下同事的努力,由於我們的堅持,社會上少了人說「地產霸權」。《地產霸權》曾經是一本在香港一紙風行的書,現在大家少了說地產霸權。九萬三千個單位,如果以錢算是甚麼概念呢?如果由於我們供應增加,樓價沒有持續上升,反而回落了一點點,如果九萬三千個單位的價錢一來一回,每個單位便宜了一百萬,在未來三、四年買這九萬三千個私人住宅單位的香港居民,一共省下930億元。930億元,這個就是我們的決心。今日的樓價較高峰時回落,將來如果這個持續的低息環境結束,如果利息上升導致樓價下跌,我們不能夠就此滿足,不能夠就此說因為樓價下跌,所以政府和社會便可以滿心歡喜,因為即使樓價因加息下跌,我們供應不增加的話,香港人住屋的質素仍然是不會得到改善的。所以解決房屋問題釜底抽薪的辦法,就是要增加土地供應,增加樓房供應。
香港有1 100平方公里的地方,已經開發的土地面積比例非常小。香港每一塊地都可以建屋,只要我們香港人說可以便可以。我們有錢、有技術,在半山區,甚至乎在山頂一些很陡峭的斜坡上面,我們建數十層樓都是豪宅,質素非常好,所以我們有技術,我們有錢,為甚麼我們有這麼多地不用來建屋呢?為甚麼我們仍然有土地短缺、有房屋短缺,為甚麼大家要如此辛苦才可以儲夠錢付首期,還要如此辛苦每個月去供還給銀行的貸款呢?因為我們在供應土地的過程當中,我們遇到不同的阻力。特區政府的決心是不容置疑的,我們遇到阻力,我們要有決心去克服這些阻力,我們要分清楚甚麼是大道理、甚麼是小道理,香港人要住得其所,要有瓦遮頭,要買得起、租得起可以負擔得起的樓房,這個是大道理,在這前面,所有其他事情都是小道理。香港人要有瓦遮頭,我們亦要知道在規劃土地的時候,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一塊地或是一種用途,或是另一種用途,不可能在同一面積的土地上面有兩種用途同時存在。如果大家不准特區政府建一些所謂「插針樓」,不准建「屏風樓」,不能夠碰一些綠化地,我們如何面對工廠大廈的「劏房」住戶呢?
有些地區認為,如果我們增加某地方的發展密度,便會引起交通問題,但是在特區政府來說,我們當然會安排好地區的交通運輸,但是塞車是方便問題,但是不能夠上樓,要住在「劏房」裏面,尤其是工廠「劏房」,就是安全問題,甚至乎是人命問題。甚麼是大道理,甚麼是小道理,我們要衡量清楚。鄉村有些寮屋說要「不遷不拆」,如果我們沒新地發展,「劏房」的住戶,他們大概都不會遷,我們都不能去工廠大廈裏面拆「劏房」了。特區政府下去會繼續迎難而上,決心增加土地和房屋的供應,我們要為全香港的市民做實事。
我還記得二○一二年九月二十二日,發展局陳茂波局長他去新界,去主持一場新界東北發展計劃的公眾諮詢論壇。這個論壇快將結束的時候,有人向台上扔一個裝滿水的水樽,猛力的去扔這個水樽,差點扔中茂波,或者他身邊的發展局同事。特區政府不怕這些暴力,我們也不怕阻力。我們盡力爭取居民的支持,爭取大家的配合,爭取大家的諒解去推展計劃。
四年下來,我們現在預計新界東北發展計劃可以在七年後歡迎第一伙人搬進去。我們做這個工作不能夠單靠政府,還需要全社會的理解、諒解、支持、配合。我希望社會各個地區、各個階層還有各個界別,以全香港市民的福祉為大前提,特別是基層和中產家庭他們的住屋需要為大前提,支持政府每一個增加土地房屋的工作。
香港在這個時候是十分需要務實、理性、科學、客觀、持平和可行的意見及建議,十分需要民間出現的thought leadership,十分需要好像智經研究中心一樣高水平的智庫。我在此祝賀智經研究中心成立十周年,感謝智經在過去十年的貢獻,亦期望智經能夠繼續作不懈的努力,為香港的整體利益和長遠發展出謀獻策。
多謝大家。
完
2016年9月23日(星期五)
香港時間21時22分
香港時間21時2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