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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長官立法會答問大會談話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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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為行政長官董建華今日(五月六日)出席立法會答問大會的談話全文(只有中文):

黃宏發議員:主席,董先生。常言道「兼聽則明,偏聽則弊」。很高興今天的報章傳來國家副主席曾慶紅願意與民主派港人接觸和溝通的消息。但在此之前,董先生作為特區行政長官,你是港人與中央之間的橋樑,理應替港人下情上達的。因此主席,請問董先生在過去一個月內,曾經與多少以及哪些香港人、個人和團體見過面,又在哪些會面中曾經談及和聆聽有關釋法和政改的意見。董先生有甚麼辦法可以力求避免偏聽呢?

行政長官:黃議員,政制發展是國家的大事,也是香港的大事,我聽取了很多不同的意見。我們在香港,作為行政長官、作為政制發展三人小組,有我們的職責,在政制發展方面有我們的職責。中央也有它的權和責,我們正在一起工作。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辦法即時可告訴你我見了多少人、哪些人、有多少分鐘,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見了很多人。

黃宏發議員:主席,可否請行政長官交出一個書面回覆,說出過去一個月見過甚麼人、哪些團體和哪些個人,以及在哪些場合曾經談過政制和釋法問題。

行政長官:我很樂意安排一個時間,讓你到我寫字樓,我和你詳細傾談。

劉漢銓議員:多謝主席。評級機構標準普爾昨日確認對港元評級展望維持負面,這個機構表示這反映了現時政治氣候會限制政府日後推出一些開源節流措施的成效,尤其在稅務改革方面。我想請問行政長官,特區政府將會採取甚麼辦法向這些評級機構和海外社會準確反映香港現時的最新情況,以及化解他們的疑慮,增加投資者對香港經濟的信心?

行政長官:這次Standard & Poor's 的確向我們開了一盞黃燈,要我們小心處理。我們有很多方面可以做,第一點是堅持審慎理財的原則,我相信我們政府會堅持。第二點,在目前情況下,滅赤目標及方向是最終可以達到的。但第二點更加重要的是,社會上持不同意見的人,尤其因為這次政制發展所引起的很多不同意見,大家真的要坐下來理性地溝通協商,希望能夠最終達到共識,這幾方面的工作都是大家需要做的。第三方面,我知道唐司長會與Standard and Poor's (標普)保持密切聯絡,向他們解釋正在發生甚麼事情,希望釋除他們的憂慮,這幾方面的工作我們都要做。

馬逢國議員:董先生,政制發展專責小組的第二號報告書以及董先生交給人大的報告都列舉了九項香港政制發展需要考慮的因素。我原則上都同意,選舉方式只是政制的一個環節,還有很多方面,包括中央與特區關係的澄清、問責制的運作、行政立法關係、諮詢架構的作用、政黨的角色、政治人才的培訓、公共政策研究和傳媒心態,都需要一併考慮才可以優化管治。現時政府提出這種種考慮的條件還未成熟。但回歸這麼久我們還未看到政府做了多少工作去促進這些條件的成熟,舉一個例子,兩年前我們也曾提及過,希望政府能夠促進民間智囊的發展,提升公共政策的水平,最近董先生你才提出會開始研究。我想問董先生,你可否告訴我們,政府回歸以來做了多少工作去促進這方面種種條件的發展呢?以及促進它成熟呢?在未來的日子堙A政府會做些甚麼工作去促成這些條件漸趨成熟?你如何評估在甚麼情況下才算是成熟呢?多謝主席。

行政長官:最近為了政制檢討,大家因應這個問題談了很多。中央提出六個原則性的問題,然後三人小組聽取了香港各界意見後,在與中央溝通後,聽了意見後,亦提出九項因素。這些因素很重要,因為如果在這些因素方面大家有共識的話,最終對發展政制是很重要的,這樣政制發展才可以順利進行。

  我要說一說,六項原則及九項因素對香港並不單單是從管治的角度,管治角度亦十分重要,對最終發展普選民主是關鍵性,所以在未來一段時間,將來的歲月堙A我們需要努力在該幾個方面做好工作。

馬逢國議員:主席,我希望董先生能夠跟我們清楚說一說就算過去有沒有做過也好,未來是怎樣做呢?有甚麼具體的措施是可以推動這些條件成熟呢?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行政長官:一項、一項地說,都很多,我舉一個例子,譬如,在我的施政報告堭j調「以民為本」的施政,最重要的是要貼近民意;要吸納社會人士,在政制系統要吸納更多的專才進入各個諮詢委員會,要提升政策制訂的能力,吸納專家幫助我們制訂政策。這些都需要做,我們正在研究,這些要做的事肯定對九個因素有幫助,這樣可以培訓人才出來。

何俊仁議員:在今年三月底至四月廿六日,即不足一個月內,人大常委在精心策劃之下很快便完成了釋法,然後設立一個啟動機制,之後運用那機制來否決了○七、○八年的普選,甚至更規定○七、○八年這兩年的政制發展原地踏步,以致連循序漸進也沒有了。我覺得在這一場由人大自編自導自演釋法的戲劇裡,我們港方包括特首閣下以及政制發展專責小組,甚至連配角的身份也沒有,好像整場戲的工具一般,這是非常可憐,而我們香港人更似被人大常委和中央玩弄於股掌之上,連最低限度的發言機會也沒有,即起碼去討論一個方案,研究有沒有機會實行雙普選的這個機會也沒有。特首,我想問一個問題,就是,當然爭取○七、○八年雙普選這個目標會有爭論,但起碼你沒有做到的一點,就是要求人大常委給予機會我們去討論,讓我們就政制方案提出不同意見,最後才拍板也未遲,你有沒有這樣做?抑或你由始至終都是被迫做配角,甚至被迫出賣港人利益?

行政長官:何議員,首先你要知道,我也好,三人小組也好,是如實反映港人的意見,這是我們的職責,我們一定要做的。其次,四月六日人大釋法和四月二十六日人大常委會作的決定,也是它的職權範圍之內的,我們需要面對這個事實,人大常委作出這個決定,剛才我曾引述吳邦國委員長的解釋,它這個決定是聽取了各種意見之後,為了香港長遠利益,以一個很負責任的精神而作出這個決定,這個決定是為了香港長遠利益而做的,是聽了意見之後才做的決定。香港特首和專責小組有本身的責任,是要反映意見,我們要去做我們應該做的事。但你卻說我們出賣了香港,我很不明白,因為特區政府正在做的也是為了維護香港長遠利益。也許是觀點與角度不同吧,我覺得現時我們維護香港長遠利益,維護國家的利益,這樣的維護方式是好的。

何俊仁議員:政制發展問題上,中央有最後的決定權,沒有人去質疑,不過作為香港這一方,我想我們應該可以有尊嚴地、自由地發表意見,至少在人大作出決定之前應該盡量讓我們表達意見和提出各個不同的方案,這是無從爭辯的,這是特區政府應該維護我們這個權利和尊嚴,現在我想問的是,這一點你有沒有做到呢?在這一段時間內,我們也曾留意到特首你閣下很多時候見到新聞界也會盡量迴避,你不願回應一些敏感問題,很多時候你只說一聲早晨也就一閃便過去了,或者有些時候你只是重覆一些中央說過的說話,我不知道你正在負擔茼h重的壓力,不過我想問,譬如,人大常委曾憲梓先生曾經說過,你遞交報告之前已經與中央談論過、溝通過了,但在這個時候,我們二十二位議員很急地約見你,你卻沒有時間,請問,究竟你是真的為香港人辦事,反映香港人的意見,抑或只接受中央的指示?因為你完全沒有時間了,抑或是好像報章上所說,你只在統領茪@些立法會選舉,協助一些會維護你的候選人得勝?你可否清楚的交代一下?

行政長官:我們專責小組在完成第二號報告之前已聽過香港人的意見,也曾與中央溝通過,這是曾憲梓常委所提過的,這方面我們也曾公開說過的,這是第一點。第二點,我很記得,那天我收到你們各位寫信給我要求約見,其實我已在第一時間安排了,我也很樂意與你們見面;但我想在此強調,這與我寫信給北京人大常委是屬另一件事,那信只有一個目的,是說:我認為依照你四月六日釋法,我們希望可以啟動政制檢討,但仍需要獲得人大常委同意才可進行,我便寫這信,基本上就是為了這一件事。你那信裡的要求是,如果人大常委同意之後,在現階段我們應該去做的工作。這是兩件不同的事情。

吳亮星議員:主席,我基本都同意現在回歸之後,我們有尊嚴和更有自由度去發表我們的意見。我想問一問董先生,包括主席在內和我們有六位議員都是由一個選舉委員會去根據《基本法》成立了一個選舉委員會,和成員都包括了各行各業,各階層的,很多的透過直選,包括我們在座的選舉委員會的成員都有直選產生的,亦有間選。如果現時在未來政制檢討堶情A董先生會在八百位選舉委員會這個那麼有法定地位和代表性的組織堶情A怎樣再發揮他們更積極的參與政制檢討的作用?

行政長官:我覺得這八百人的確是可以發揮他們的各方面的作用,包括政制檢討的作用,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和我的同事多與他們見面,多與他們傾談,我們會這樣做。

吳亮星議員:多謝你這樣的回應,我相信八百位代表固然是高興,但是更需要的就是知道能否定出更明確的時間表,以及有關工作的日程,讓他們,因為各行各業選他們出來,他們的確有他們忙的地方,與董先生一樣,都是為了經濟發展、為了各行業去忙,可否在這方面更加具體一些,在稍後向有關委員會成員讓他們更清楚呢?

行政長官:這是下一步工作,我們會去做的事。

張宇人議員:董先生,你今年的施政報告婸﹞F承諾會致力增加中產階層的人士去參政和議政機會,委任多些中產人士進入法定的諮詢組織,但直到上月,政府還說有關方案還是初步構思,為何這方面的進度似乎比較緩慢了,董先生可否告訴我們下一個具體的目標怎樣,或加快這方面的進度,盡快實現你的承諾呢?

行政長官:我對於進展那麼慢,我都很不滿意。我們的確要蚨簳ルh做才行,我們會盡量蚨禰h做。

張宇人議員:你的加緊,有沒有時間表,以月來計還是以年來計呢?

行政長官:肯定,肯定是以月來計。

蔡素玉議員:我想問董生,現時香港上市公司條例是沒有要求公司在上市的時候或者是收購合併的時候及其後,需要作出一些公布其企業在社會及環保責任方面的報告,這樣你是否覺得太縱容這些企業,又是否因此影響香港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同時對一些小股東可能不公平,因為他們賣股票的時候不知道這些企業日後可能要承受很多未知的環保責任和費用?

行政長官:到去年年尾為止,在香港上市公司的總數超過一千家,比六年前回歸時增加超過百分之五十,數字相當好。今年大概有八十五家公司會上市,作為一個亞洲金融中心的地位,在這方面我們是很鞏固的。第二點,上市公司亦好,不上市的公司亦好,我自己的經驗是這樣的,如果一家公司對社會表示高度的負責任,高度的參與,為社會做工作,這公司會受顧客及僱員的認同,這是好公司。如果這公司對於環保表現出非常負責任的精神,這公司是得到顧客和僱員的支持的,所以一家好公司,不用看其他,你看這一方面就知道它好不好了,當然你會說這是一個自律的辦法,至於在corporate governance方面,證監方面需不需要做這些事呢?這些要讓業界和證監去研究和處理。

蔡素玉議員:主席,其實在整個世界上的主要金融中心,對於上市企業都是有這樣的要求,我想問董生,你會否覺得政府提出這些指引及要求,是會合乎香港鞏固我們金融中心的地位是有益的呢?

行政長官:任何對鞏固我們金融中心地位有益的,我們都會做,我會將你的意見給證監會作進一步檢討。

李鳳英議員:謝謝主席。董先生,你在五.一國際勞動節時,你說十分關注外判服務工人的工時長、工資低,你會採取措施去確保他們的權益。我很擔心政府「說就無敵,做就無力」,你可否說出你有甚麼有力的措施去確保他們的權益,以及有沒有一個實施的時間表?

行政長官:李議員,我知道妳今天要問這個問題。我想告訴妳,我不用好像剛才對著張議員般尷尬,我想告訴妳我們在今天五月六日開始執行這件事,政府有關部門已經發出指引,我們要堅決執行。

李鳳英議員:主席,似乎董先生這樣說好像好簡單,今天執行,我想問他有甚麼有力的措施,他今天執行,如何執行?會否考慮以一個立法形式來保障基層勞工有一個合理的工資和工時上限,以立法的形式?

行政長官:我們是發了指引給有關的政府部門,告訴他們,所有外判的承辦商一定要接受條件。這個條件是甚麼?就是要依照非技術人員,譬如清潔工人的中位月薪作一個基礎,來支付工資。工作時間也要依照我們的中位數字去做,所以我們發出這個指引給所有部門,要他們執行,有新合約時,一定要依照這個規則去做,以及要嚴格執行。

羅致光議員:多謝主席,我想問有關壎芮盓Q的問題。董先生,你可能會記得有一位全身癱瘓,被傳媒稱為斌仔的朋友。他向政府及立法會議員表示我們應該重新討論「安樂死」的問題。董先生,我不是想問你關於「安樂死」的法律問題。斌仔這事背後反映出,這些全身癱瘓的朋友,我們現時的醫療和福利措施未能給予他們基本生存的質素,讓他們可以感受到生存的意義。我想問董先生,你怎樣看這件事呢?政府如何幫這些朋友,令他得到基本的生存質素,而感受到生存的意義。多謝,董先生。

行政長官:羅議員,我很同情斌仔,我亦覺得社會上每一個人面對斌仔或與他情況相同的人,應該做多些事情。對於「安樂死」,我有我自己的看法,或者比較具爭議性。我只可以說,從政府立場而言,我們的有關部門正在做工夫,但永遠也可以再做得好一些,無論在資源方面或人力方面,我們應該做多些事情去關心他們。

羅致光議員:主席,剛才我問董先生,實際上是想董先生可以回答究竟政府的目標是怎樣?當然我們任何時候都可做多一些,但我們的目標是否要有一個基本的準則,能夠給予這批朋友基本生存的價值和質素,讓他可以體會呢?我相信董先生不會明白,當一個人很難跟世界溝通,全身癱瘓,感受不到生存的意義。董先生你如何釐定政府的政策立場?

行政長官:羅致光議員,如果你要談基本的政策方向,就要基本的去談「安樂死」這件事。要從這角度出發,一步一步的去談。這是一個很好議題,我們大家都應該就這些檢討一下,看看應該怎樣能夠幫斌仔重建人生。

梁劉柔芬議員:董先生,現時熱門話題是地域融合發展,我們經常說我們是植根香港、背靠中國、面對世界。國內亦正在談珠三角、泛珠三角的發展。從這個角度去看,董先生,你覺得我們應該行一條怎樣的路?香港的角色又是甚麼?在整合過程之中,我們應該扮演一個甚麼角色?一個甚麼態度?要怎樣積極去爭取呢?

行政長官:你意思是指泛珠三角,是嗎?

梁劉柔芬議員:是的,董先生。

行政長官:今年三月份在人大開會期間,我跟張德江書記共進晚餐,就泛珠三角的事作出廣泛的、初步的概念性討論。泛珠三角是包括九個省、香港和澳門兩個特區,即是所謂「九加二」。一方面九個省是以廣東帶頭,另外八個省是包圍著它的八個省,包括稍遠的雲南、四川,一共有三億五千萬人口,是一個很大的具有潛力的市場。將來在世界上,區域性的經濟發展是必行的路。上海與長三角,香港跟珠三角一起,現時將珠三角範圍劃遠一點,包括泛珠三角。從香港角度來看,無論是在專業、物流、投資的機會等多方面,均對香港有很積極的意義。最重要的是從我們的角度來看,我們要積極參與,不但要積極參與,亦要很主動去參與這個項目。泛珠三角的發展是珠三角發展的下一步,曾司長亦會進一步留意茬o一個項目。當然,我們現時仍在策劃中、籌備中,所以仍未正式宣布。但可以告訴大家,廣東省及中央都非常重視這件事。在很快的未來,我們會盡快推出這項目,讓整個社會更加有共識去了解這個問題和參與這個問題。你可以看到,我們會得到其他九省和澳門的積極支持,以及中央亦會積極支持我們來辦這件事。

梁劉柔芬議員:董生,如果我們既然有這樣的方向,有沒有可能早一些推出一些概念性的(取向),讓社會、市民可以多些討論,以及探討他們自己的行業的道路如何去走,積極進取地配合,提早作出配合,而不是等待整個架構出台或是概念性落實了角度呢?

行政長官:Sophie,泛珠三角的發展是一件重大的事情,對香港的經濟發展有長遠的影響,所以大家一定要積極面對。你說得非常對,我們要早一些作有關披露,使到整個社會能夠早日參與,現時正在做準備工作。問題是,老實對你說,我們近期把很多精力放在政制發展方面,政府的注意力、各位的注意力,包括曾司長,全部都在政制發展那一方面,很多事情是被拖慢了。所以我剛才說,我們除了政制外,真的需要留意經濟方面,我們要如何找尋新的增長點、如何去推動經濟,使它更上一層樓,這其實也是我們需要急切去做的工作,你對我們的提醒是很對的,我們會更積極地去做。

劉江華議員:主席,董先生在提交給中央的報告書中,提及香港是缺乏政治人才。我相信大家也明白政治人才並非可以由天跌下來,其中一個途徑可能是有些人經過一個選舉,而他有機會擔當管治的職位,才可以鍛鍊出來。但現時目前香港的現實環境,譬如行政長官或問責的高官是沒有一個從普選出來的經歷,但他正在擔當一些管治的職責。但另一方面,有些透過普選出來的民意代表卻未有這麼多機會或未必有機會去做管治的鍛鍊,所以我想請問董先生,你覺得這種情況是否理想,你是否同意現時香港目前正處於政治困局,在你餘下任期的數年,你會如何去創造這個機會去改善目前這個困局呢?

行政長官:劉議員,我在就任第二屆行政長官時,我說了我出任第二屆行政長官的重點工作,第一,是要推動經濟發展,尤其在二○○二年時,那時候是很急的;第二,如何改善施政;第三,要推動未來政制的發展。這三項是重點工作,你們或許忘記了,但我當時是這樣說。

  經濟發展推動得很好,有這麼好的機遇和動力,我們千萬不要因其他因素,將我們的焦點移去別處而忽略這件事,所以我們要很關心經濟繼續增長。

  政制發展現在已經啟動了,當然我知道有些朋友對現在的發展不太滿意,但我也希望呼籲大家,政制問題是要大家去討論、商量和尋求共識,我亦希望大家能夠在政制發展方面一起推動,一起去推動。

  第三點,我剛才提到施政,我說改善施政,我告訴你,改善施政是我和所有主要官員的重點工作。自從去年七月一日以後,我們自己作出了很多檢討,亦提醒了自己有些地方做得不太好,如何可以把它做好。我亦希望你們看到在最近一段時間內,我們是有進步,但的確要繼續努力,做得更好。但是在施政的改進過程,我們在觀察過程中,最可以令自己覺得要做得更好的,就是剛才張議員向我提問的問題,是牽涉到人才方面。政治方面的人才在哪堸鷎i出來呢?除了立法會和區議會培養政治人才外,另一個地方其實是透過我們的諮詢架構,如何去找更多專業人士、更多有志參與社會工作的人士來參加我們不同的諮詢架構,一方面,的確可以給我們幫忙,另一方面,亦可以培養他們將來對於參加社會的意欲和經驗,這是我們一定要做的工作。所以在人才培養方面,是有這幾方面可以做的,我們亦會積極去做。另外一方面,當然我亦希望專業界和商界也可以自動地多培養政治人才出來去參與政治。

劉江華議員:主席,行政長官有他的方向和努力,我也希望他在往後數年都能夠做得到這樣。我想跟進行政長官,憑他七年的管治經驗,你會對有志於第三屆行政長官的人選如何開始組織其政治人才的班底呢?

主席:行政長官最初的問題並沒有提第三屆特首,不過你喜歡怎樣答便怎樣答。

行政長官:敏感的問題,在適當時候再回答。

梁耀忠議員:董先生剛才回答劉江華議員時說,政制改革是需要大家討論、商量和共識,我相信在座每一位同事和大多數香港市民都非常同意這個做法。不過,董先生你有沒有留意到香港市民就人大常委會在○七/○八年雙普選宣判死刑,感到失望之餘,更加感到憤怒、憤怒、和憤怒的地方在於宣判死刑前的過程,實在是違反了香港大多數所熟悉的一般程序。特別的地方在於人大常委會作出決定前,根本上沒有嘗試開放和各有理性態度與市民大眾進行一個諮詢程序。亦沒有與市民大眾進行商量和討論。我們所見到的現象就是在不足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堙A以「快刀斬亂麻」的方式作出決定。這令到我們覺得究竟香港過去那一套法治和開放是否現時為中國國內那一套人治和專制所取代呢?現時市民這種不安樂,這麼難以接受的情緒和感受,董先生,你是否同樣感受到呢?董先生,你有沒有看到目前無論中央政府以至特區政府在市民的信心堣j大損失、大大失去信心,你又是否知道問題的癥結在哪堜O?是否正正是說我們所謂的「商量」、「討論」與「共識」這種制度已經崩潰了呢?

行政長官:人大常委有它的責任,有它的權力作出這次的決定。我再三說過,我看過吳邦國委員長的說話,人大常委這次作出的決定是為了香港長遠利益而作出的,是以很負責任的精神去做這件事。我相信人大常委也好,香港也好,都是要以根本利益、長遠利益為香港做這樣的決定。我知道你是失望的,我亦知道有其他人失望的,我亦看到現時認同人大這樣做法的人、了解人大這樣做法的人都在增加中,因為這的確可以看到,香港為了這件事爭拗了很多,社會分化得十分厲害,而人大常委履行它的職責,以實際情況出發,聽取了很多意見後,才作出這樣的決定。我呼籲在人大常委作出決定框架下,我們大家要一起合作找出共識,為○七/○八年的行政長官選舉,立法會選舉尋求共識,希望能夠推動政制發展。我亦想強調,《基本法》是這樣說,中央亦是這樣說,我們亦是這樣想,最終的目標是普選,現時我們所爭論的是「快」的問題,抑或是「較穩」的問題,就是這樣的問題。我亦相信大家都是為了香港好,才會有這些爭論。最重要的是我們踏出了第一步後,在現時新基礎上踏出了第一步,然後第二步我們再去看如何向茬戽蛌漸媦衎e進。如果不能踏出第一步,原地站著,是不可以的。

梁耀忠議員:主席,董先生不斷引述國內官員所作的決定都是為了香港的長遠利益著想。我想問一問董先生,你認為我們民主派提出的意見是否真的正如你們所批評的「反中亂港」,而是不會為香港長遠利益著想呢?如果你認同我們大家都是同樣為了香港的長遠利益著想的話,即是大家有共識,對嗎?既有共識,為甚麼你每一次都不安排我們在人大作出決定前與我們討論呢?往往在作出決定後才知會我們、訓示我們呢?你在過去的各個工作來說,究竟是扮演了為我們爭取,讓我們表達意見的機會,還是你縱容上面官員只是不斷向我們訓示和知會我們呢?

行政長官:其實溝通是非常重要的,我們一直在盡量製造多些溝通機會。你說我在訓示,其實我不是在訓示你。我們的觀點與角度,我們真的需要多了解內地、中央他們的觀點與角度,他們的出發點。出發點大家是一樣的,都是為了香港好,但要看到觀點與角度才可。

田北俊議員:多謝主席。董先生,我想問有關前幾天Standard & Poor's港元評級負面的問題。事實上,我們近幾個月的經濟已大有好轉,財赤亦減了幾百億,失業方面亦有改善,通縮亦收窄,通常這些經濟因素會導致港元評級應該上升。但是他們最大的理由是政治方面不平穩的說法,並不是指二○○七/二○○八普選,大致上是說民主派議員好像任何事都跟你對虓F。事實上,議會的其他政策範圍並不如此,譬如我們有很多事務委員會通過一些法例如民生、就業、經濟發展,有很多地方他們都很支持你們。為甚麼政府不在這些rating agency評級機構發出報告之前或之後,與他們多些溝通。除唐司長外,一些主要官員也可以跟他們溝通,說香港除了在政治上有不同看法如民主派,其他很多政策都是支持政府的。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問民主派,他們都會說是,對於政府的自由行、CEPA等其他政策都表示支持,不要給外國一個印象香港很亂,很大件事。特別是在我們現時經濟復蘇的初期,如果外資看到我們這樣的情況,對我們的民生、就業可能真的有很負面的影響。

行政長官:我知道唐英年正在做這方面的工作,不但見他們的本地代表,亦有到其總部向他們解釋。你說得對,香港目前的數據真的很好,今年來港旅遊的人次大概可以超過二千萬,是歷史的高峰。有三十家新旅館正在興建,將在現時至二○○七年落成。尚有約四十五家正在申請待批,這些都是帶動經濟的一個好跡象。所以在旅遊業方面、個人遊方面,我們辦得很成功。我看見劉健儀議員,物流方面亦發展得很好。去年貨櫃碼頭的增長使我們排在全世界第一,在十二年內有十一年排名第一。在航空方面,空運的貨物有二百六十五萬噸,亦是全世界最繁忙的國際機場。所以,從數據看得到各方面都正在增長,各方面都發展得很理想。金融中心的地位,我剛剛說過,我不再複述。至於去年和前年,去年還有「沙士」,即使在「沙士」的情況下,從外國來港開設公司的亦增加了百分之十一,增多了五百多家公司。今年在CEPA的環境下,我相信在數字上肯定又會增加很多。在會展、convention、展覽各方面,香港是亞洲冠軍,所以有很多地方我們是做得很好,從多方面帶動經濟,發展得很好,再加上祖國內地對我們的支持,所以,我們應該要多向外解釋,多跟評級基金解釋。當然,我們的確正面對財赤的問題,那問題始終要解決,但是我很有信心,在未來的二○○八/二○○九年我們是可以做到,因為現時經濟好轉。你說得對,我們會多做這方面的工作,希望你們各位都一樣維護特區,一樣多外出解釋。

田北俊議員:主席。董先生,多謝你的看法。我提出問題的關鍵是政府應跟外國的評級機構去說清楚,香港在這方面做得這麼好,其實是得到民主派的支持和認同,這事情才辦得到。如果能在國際上出到這個信息,而不是經常傳出一些負面政治拗撬的信息,這是更加重要。

行政長官:我們會做的。不過,我想說一件事給你知,那些評級機構的做事方式是不同的,譬如他們會對內地的宏觀調控很擔心,他們又有一套看法、想法。如果你看這個宏觀調控,所推出的措施是恰到好處,我是很有信心宏觀調控會做得很好。但他們不理會,說你有宏觀調控就有問題。同樣,這埵陸]赤,將來民主黨會如何呢,又有一個問題。要到事情發生,他會看,是嗎?是這樣的嗎?他們是這樣操作。但我們會盡量去解釋,盡量把事情做好。現時有些公司的評級開始調低,為甚麼呢?利息可能上升,利息仍未上升,可能會上,但上升多少大家都不知道,他們是以假設的方式去做事,我們會盡量把事情做好。

涂謹申議員:主席,董先生。去年SARS爆發,董先生你作為抗炎行動的總指揮,有不少重要的決定都有份參與和作出直接的決定。立法會現時正進行聆訊,希望了解過程真相,董先生,我想問你,你有沒有考慮過主動要求出席這次立法會的聆訊,交代事情和責任呢?在二月底時,行政長官辦公室主任林煥光先生交了一封信給委員會,內容說:以憲制上不恰當為理由,好像代替了你拒絕出席聆訊。我想問董先生,你是否同意在憲制上是不恰當出席聆訊呢?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是否表示香港的的憲制只容許董先生向中央負責,而不能向市民,或是向市民選出來的立法會負責呢?

行政長官:我很重視亦很尊重專責委員會的工作,我知道多位政府官員都曾經出席聆訊,提供了證據和資料,林煥光主任亦代表了我出席這次聆訊。從憲制的角度來說,涂議員,我來出席的確不是十分適當,但我知道專責委員會的想法和訴求,所以現時林主任和羅致光主席正在商討,希望能夠安排一個適當辦法,讓我們坐下來一起談談。

涂謹申議員:主席,可不可以請董先生詳細說一說在憲制上不適當是甚麼原因?是否就如我所講的,他只可以向中央負責,不能向香港市民負責呢?

行政長官:並不是這樣一件事,是憲制上不適當的看法,所以我希望可以找到另外一個辦法來達到同樣的目的。

涂謹申議員:可不可以詳細一點說清楚憲制上為甚麼……董先生可不可說一說憲制上不適當是甚麼原因?

主席:你想行政長官再補充一點,是嗎?

涂謹申議員:是的。

主席:行政長官,你還有沒有需要補充?

行政長官:我沒有補充,我可以給一份報告你看,為甚麼憲制上是不適當。其實我們已經撰寫過一封信給立法會。

陳鑑林議員:主席。董先生,去年航天科技人員來港,掀起港人對國家的航天發展感到非常大的興趣。我亦知道國家在全國各地正在選拔一些優秀人才去接受培訓。董先生,如果我們有一個建議,希望航天部也來港選拔一些人才去訓練,你會否支持呢?謝謝主席。

行政長官:我相信肯定是好事,你建議,我們支持。

陳鑑林議員:主席,我有一個夢不知能否成真,需要董先生幫忙才可以。如果我們有這個建議,董先生會否跟我們一起聯署呢?謝謝主席。

行政長官:如果你有這個建議,無論用甚麼辦法可以達到我們的目標,我也會做的,我們一起努力。

朱幼麟議員:謝謝主席。董先生,我相信你會同意現在政制改革的其中一個很大問題是特區和中央政府缺乏互信,香港回歸了接近七年,這個問題仍然存在。作為行政長官,你覺得你有沒有一些責任,以及你身為行政長官,要做甚麼工作去減低或消除這個問題?

行政長官:早之前我沒有致電給你,你自己要小心一點。年紀大了,還去跳降落傘?我剛才說過,香港的發展無論在經濟方面或是在政制方面,內地的角色是關鍵性,所以我們和內地一定要建立一個非常非常好的關係,一個建立於互信、互相尊重的基礎上的關係,在這方面,其實是有很多工作要做的。在這些問題上,其實我們在政府內也有些看法和想法,我或者可以跟你們分享一下。譬如其中一段提及到良好的中央和特區關係是一定要立足於相互信任、相互尊重和相互了解的基礎上,香港人要充分理解國家所面對的國際環境,國家對維護主權和領土完整的決心,國家在發展過程中所遇到的機遇和挑戰,國家的安全和穩定對全體中國人民的重要性,中華民族在走向繁榮富強過程中的機會和障礙,以及香港民主發展對中央和國家的利益,以及內地同胞的安危和福祉所造成的影響。香港人如果能熱情和主動地,從切身處地的角度關懷及支持國家和內地同胞的發展和進步,將會大大改善,有助於或者可以說中央與特區的關係,我相信這些說話都值得我們三思的。

  另外提一提的是,良好的中央和特區關係包含了幾方面,我剛才說了一方面,另外一方面譬如說,我們要接受和尊重中央所制定的「一國兩制」的方針政策,並遵守它對特區和港人所設定的要求和規範。港人是享受「一國兩制」所帶來的各種優惠和權利,但亦同時要接受所施加的限制和條件。我們要了解這些方面,慢慢就可以,至少從一個角度來說,就可以把互信建立起來。同樣地,我亦希望加強溝通、互訪,能夠增加這些溝通的機會。

朱幼麟議員:我想澄清,我問這個問題,主席,我沒有通知過任何人。還有,我這次降落傘是軟著陸,我希望香港的政制改革也有一個軟著陸。謝謝。

行政長官:主席,他說甚麼?

主席:軟著陸,soft landing,soft landing。

行政長官:軟著陸,軟著陸。

主席:現在是最後一個問題,…

行政長官:對不起,你的廣東話我不太懂。

黃容根議員:我想問一個問題,是業界現時非常關心的問題,自今年一月禽流感在亞洲爆發後,令到香港以至世界各地都很擔心禽流感的問題。我想問政府在這一方面,內地可以正常供應活雞給我們,但數量有限,令到價格無法下調,有些議會同事以為是農民把價格提高,其實是供不應求,沒有足夠貨源,所以才令到價格高企。我想問行政長官,會否與內地有關官員商討正常供應活雞來港,讓市民不需食用貴雞呢?另外,今年三月二十一日我與漁農界代表團前往北京時,內地對我們說所有漁農業的事情,中央政府都是支持的,但最重要的是特區政府有沒有一個長遠政策給漁農業的朋友生存。政府會否制訂一個長遠的漁農業政策給這些行業的人士可以生存下去。

行政長官:今年亞洲其他地方爆發禽流感和「非典」,對我們來說是一個wakeup call,再一次提醒我們。我很高興政府的同事在這次處理「非典」和禽流感時汲取了以往的教訓,處理得相當好。事實上,我們的確應該有一個農業政策,另外,對於內地雞隻的輸入,如何輸入,都應該有一個長遠政策。這些政策,第一,一定要建基於社會安全和健康,在這個基礎去推動其他政策。我知道楊局長就這一方面正在努力做工作,研究有甚麼長遠的事情可以做出來,我相信屆時會與業界商量,我亦知道有一部分中期的構思已經與業界在商量中。

黃容根議員:很高興聽到行政長官說會有政策,但這個政策是何時開始實行,有沒有一個時間表可以告訴我們呢?

行政長官:我要請楊局長回答你這個問題,對不起。

主席:多謝行政長官一共回答了十七位議員的問題,這是你在本立法年度第三次的答問大會,在本立法年度完畢前還有一次。請各位議員起立,讓行政長官離開會議廳。

二○○四年五月六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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